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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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一段時間裏，但凡涼井少女去看幸村，總免不了會被“調|戲”一番，摸頭捏臉什麽的已經算是常規動作，自然更是沒有辦法計數。
而這些動作的出現往往十分突兀，有矛盾地自然。
有時候是涼井給他講解上課筆記的時候，有時候則是給他遞去什麽東西的時候。
總之只要不經意觸碰到了對方，兩人就很自然地會像是磁鐵異性兩極一般被對方吸引。
一開始涼井少女還會覺得有些變扭，但礙於對方是病人，再加上本身也並不厭惡來自幸村親近，小打小鬧的她也就沒有反抗過。
長此以往，到了後來……也就習以為常了。
而這一切，便直接造成了她潛意識以為這病也就這樣，不會再更加嚴重了的假象。
假象被打破的那一天，天氣陰沈沈的。
在病房沒有看到幸村，涼井便自覺去了天臺找他。
他的確在那，只不過沒有像往常那般站著，看著鐵絲網外面的風景發呆。
這種景象不是沒見過，可能正是因為見過了才更加慌亂。
涼井少女不記得自己是以多快的速度跑下樓把醫生叫上來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只知道自己在病房外看著緊閉的病房門已經有十餘分鐘。
當看到那個掛著聽診器的白大褂醫生走出病房，神色木然地涼井少女才終於有了反應。
走上前開口的時候，喉嚨口十分幹澀，差點就發不出聲音，“……請問……他怎麽樣？”
幸村在這裏已經住了好一段時間，醫生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長相十分可愛的女生就是他的小女朋友，將手上的東西交到旁邊跟出來的護士手上，他把口罩摘下。
“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暈倒了，現在暫時沒大礙，晚上就能轉醒了。”應該已經對這種緊急狀況習以為常，可他的眉宇間還有化不開的焦灼，“作為醫生，我還是有希望石田小姐能勸勸他接受手術。沒發一次病就意味他的病更嚴重了些，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
三次？
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他還暈倒過兩次？
涼井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幸村本人提起手術已經是三四月份的事情了，而現在已經六月中旬，這麽長時間，他竟然還沒有決定是否手術？
看著病床上滿臉病氣的幸村，容貌依舊一如初見那般驚為天人，卻有點像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
如果下次暈倒真的就是一睡不起……
想到著，涼井少女打了個冷顫。
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了解到，面對未來可能會發生地離別，她竟然如此膽怯。
坐在病床旁，涼井猶豫許久，最終還是走出了病房。
她得讓他振作起來，得讓他接受手術。
就算只有百分之三十又如何，她得讓他回到自己的神之領域，散發屬於他獨有的光芒。
打開手機通訊錄，涼井左右思量，撥通了真田弦一郎的電話。
》》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涼井少女沒有過問。
而那天，她也沒能等到幸村轉醒就因為時間太晚，被趕來醫院的幸村伯母勸回了家。
只在後來知道，真田在接到她的電話以後應該就去了阿市那裏了，因為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阿市同意手術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幸村的母親打電話告訴她的。
當時電話那頭，是幸村母親幾乎要哽咽的話音，“小井，阿市、阿市他終於……終於肯接受手術了。”
單單只是這一句話，就讓當時正從學校走回家的涼井少女產生了一種想要立馬去到阿市病房的沖動。
就在下一刻，下一秒。
強行壓下了這股沖動，涼井少女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調整好語氣，“伯母，手術時間，是什麽時候？”
“七月二十七號。”
電話那邊的幸村母親應該是收拾過了一下情緒，方才的哽咽已經消失不見，但多少還是聽得出一點安慰與欣喜在裏面。
畢竟在這幾個月裏，最憂心操勞的自然不會是涼井，四五月份的時候，有好幾次她都在病房外聽到幸村母親在裏面苦口婆心地勸著阿市接受手術，只不過他好像總有用不完的理由來逃避這個話題，最後弄得母子倆總是不歡而散。
聽到日期，涼井少女停頓了一會——她清楚地記得今天的日期連七月份都沒到，也就是說手術定在了一個多月以後。
而七月二十七這個日子，對她來說是有印象的。
因為身邊的人不止一次和她說過，七月二十七這天是網球部正式開始衛冕全國冠軍寶座的開場，也就是關東大賽的決賽的日子。
記得切原之前還不知為何很得瑟地對她說過，關東大賽他們隨便打打就可以拿到全國大賽的入場門票了。盡管涼井少女並不明了切原為什麽要和自己這個與網球沒多大幹系的人得瑟。
“按照醫生的說法是需要術前調理和準備……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小井，伯母真的非常謝謝你。”
“啊……謝我？”
涼井少女本來還在思考手術日期的事情，被幸村母親這一句謝謝弄得莫名其妙。
畢竟勸說阿市接受手術的，是真田不是自己。
“我沒做什麽……伯母您不用謝我的。”
“弦一郎那孩子，我看他之前都被蒙在鼓裏的樣子，所以這次應該是小井找來的吧？”
“啊……是。”涼井少女心想她只不過是搬了個救兵而已，“幫到阿市了就好。”
又說了幾句，電話才被掛下。
放下手機的那一刻，涼井少女才感覺這些天一直壓著自己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被搬走了。
只要過了七月二十七號，一切就都會好的。
一定都會好的。
》》
大概是因為擔著部長夫人這一名號，涼井少女只要在校園內遇見網球部的正選，他們都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就算是真田和柳路過的時候也會點頭示意。
但一般就只限於打招呼，最多是切原和丸井會更加熱情一些。
可接到幸村母親那通電話以後的第二天，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涼井少女難得的被真田給攔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真田的外貌問題或者是因為他在學校內所擔任的職務，涼井少女被他一臉正色攔下的時候竟然莫名產生了一種被老師抓去問話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問好，真田一個九十度鞠躬就把在場所有人給整懵了，其中包括了涼井少女。
慌忙看了眼周圍，涼井忙後退兩步，“真田君，你這樣我……”
“謝謝。”
說完的下一秒真田已經直起了身子，“如果不是你，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關於病情，幸村其實一直瞞著我們。”
涼井少女現在除了尷尬，已經沒有其他情緒了。
瞥了眼周圍，發現自己和真田已經快要被周圍好奇的同學們包圍得水洩不通，涼井少女試探地詢問道，“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真田臉色楞了一下，“好。”
其實他只不過想來道個謝，實在猜不到涼井少女找他還能說什麽。
去到走廊盡頭，甩開了後邊的一眾好奇聽眾，涼井少女開口問道：“能不能問一下真田君是怎麽勸說阿市同意手術的？嗯——我個人，想學習一下。”
真田：“……”
涼井少女覺得自己也沒問什麽很特別的問題，但剛剛，就在剛剛那一秒，她好像在真田的臉上也看見了名為“尷尬”的神情。
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
大概有過了幾秒，真田才終於有所回覆：“我打了他。”
涼井少女微微瞪大了眼睛。
雖然她並不是第一次聽說真田君會打人，甚至還有幸見到過幾次。
在立海大這所學校裏，甚至還有人為真田這個懲罰起了稱呼，稱之為鐵拳制裁。
只不過，涼井少女一時竟沒有辦法想象出來，阿市被制裁的場景。
“你……”
“他……”
兩句話，涼井沒一句能堅持說完。
咽了下口水，她忽然有些慶幸這兩天沒有去看阿市。
“當我沒問吧。”
鐵拳制裁這招，她學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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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動作的出現往往十分突兀，有矛盾地自然。
有時候是涼井給他講解上課筆記的時候，有時候則是給他遞去什麽東西的時候。
總之只要不經意觸碰到了對方，兩人就很自然地會像是磁鐵異性兩極一般被對方吸引。
一開始涼井少女還會覺得有些變扭，但礙於對方是病人，再加上本身也並不厭惡來自幸村親近，小打小鬧的她也就沒有反抗過。
長此以往，到了後來……也就習以為常了。
而這一切，便直接造成了她潛意識以為這病也就這樣，不會再更加嚴重了的假象。
假象被打破的那一天，天氣陰沈沈的。
在病房沒有看到幸村，涼井便自覺去了天臺找他。
他的確在那，只不過沒有像往常那般站著，看著鐵絲網外面的風景發呆。
這種景象不是沒見過，可能正是因為見過了才更加慌亂。
涼井少女不記得自己是以多快的速度跑下樓把醫生叫上來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只知道自己在病房外看著緊閉的病房門已經有十餘分鐘。
當看到那個掛著聽診器的白大褂醫生走出病房，神色木然地涼井少女才終於有了反應。
走上前開口的時候，喉嚨口十分幹澀，差點就發不出聲音，“……請問……他怎麽樣？”
幸村在這裏已經住了好一段時間，醫生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長相十分可愛的女生就是他的小女朋友，將手上的東西交到旁邊跟出來的護士手上，他把口罩摘下。
“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暈倒了，現在暫時沒大礙，晚上就能轉醒了。”應該已經對這種緊急狀況習以為常，可他的眉宇間還有化不開的焦灼，“作為醫生，我還是有希望石田小姐能勸勸他接受手術。沒發一次病就意味他的病更嚴重了些，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
三次？
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他還暈倒過兩次？
涼井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幸村本人提起手術已經是三四月份的事情了，而現在已經六月中旬，這麽長時間，他竟然還沒有決定是否手術？
看著病床上滿臉病氣的幸村，容貌依舊一如初見那般驚為天人，卻有點像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
如果下次暈倒真的就是一睡不起……
想到著，涼井少女打了個冷顫。
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了解到，面對未來可能會發生地離別，她竟然如此膽怯。
坐在病床旁，涼井猶豫許久，最終還是走出了病房。
她得讓他振作起來，得讓他接受手術。
就算只有百分之三十又如何，她得讓他回到自己的神之領域，散發屬於他獨有的光芒。
打開手機通訊錄，涼井左右思量，撥通了真田弦一郎的電話。
》》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涼井少女沒有過問。
而那天，她也沒能等到幸村轉醒就因為時間太晚，被趕來醫院的幸村伯母勸回了家。
只在後來知道，真田在接到她的電話以後應該就去了阿市那裏了，因為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阿市同意手術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幸村的母親打電話告訴她的。
當時電話那頭，是幸村母親幾乎要哽咽的話音，“小井，阿市、阿市他終於……終於肯接受手術了。”
單單只是這一句話，就讓當時正從學校走回家的涼井少女產生了一種想要立馬去到阿市病房的沖動。
就在下一刻，下一秒。
強行壓下了這股沖動，涼井少女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調整好語氣，“伯母，手術時間，是什麽時候？”
“七月二十七號。”
電話那邊的幸村母親應該是收拾過了一下情緒，方才的哽咽已經消失不見，但多少還是聽得出一點安慰與欣喜在裏面。
畢竟在這幾個月裏，最憂心操勞的自然不會是涼井，四五月份的時候，有好幾次她都在病房外聽到幸村母親在裏面苦口婆心地勸著阿市接受手術，只不過他好像總有用不完的理由來逃避這個話題，最後弄得母子倆總是不歡而散。
聽到日期，涼井少女停頓了一會——她清楚地記得今天的日期連七月份都沒到，也就是說手術定在了一個多月以後。
而七月二十七這個日子，對她來說是有印象的。
因為身邊的人不止一次和她說過，七月二十七這天是網球部正式開始衛冕全國冠軍寶座的開場，也就是關東大賽的決賽的日子。
記得切原之前還不知為何很得瑟地對她說過，關東大賽他們隨便打打就可以拿到全國大賽的入場門票了。盡管涼井少女並不明了切原為什麽要和自己這個與網球沒多大幹系的人得瑟。
“按照醫生的說法是需要術前調理和準備……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小井，伯母真的非常謝謝你。”
“啊……謝我？”
涼井少女本來還在思考手術日期的事情，被幸村母親這一句謝謝弄得莫名其妙。
畢竟勸說阿市接受手術的，是真田不是自己。
“我沒做什麽……伯母您不用謝我的。”
“弦一郎那孩子，我看他之前都被蒙在鼓裏的樣子，所以這次應該是小井找來的吧？”
“啊……是。”涼井少女心想她只不過是搬了個救兵而已，“幫到阿市了就好。”
又說了幾句，電話才被掛下。
放下手機的那一刻，涼井少女才感覺這些天一直壓著自己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被搬走了。
只要過了七月二十七號，一切就都會好的。
一定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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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擔著部長夫人這一名號，涼井少女只要在校園內遇見網球部的正選，他們都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就算是真田和柳路過的時候也會點頭示意。
但一般就只限於打招呼，最多是切原和丸井會更加熱情一些。
可接到幸村母親那通電話以後的第二天，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涼井少女難得的被真田給攔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真田的外貌問題或者是因為他在學校內所擔任的職務，涼井少女被他一臉正色攔下的時候竟然莫名產生了一種被老師抓去問話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問好，真田一個九十度鞠躬就把在場所有人給整懵了，其中包括了涼井少女。
慌忙看了眼周圍，涼井忙後退兩步，“真田君，你這樣我……”
“謝謝。”
說完的下一秒真田已經直起了身子，“如果不是你，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關於病情，幸村其實一直瞞著我們。”
涼井少女現在除了尷尬，已經沒有其他情緒了。
瞥了眼周圍，發現自己和真田已經快要被周圍好奇的同學們包圍得水洩不通，涼井少女試探地詢問道，“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真田臉色楞了一下，“好。”
其實他只不過想來道個謝，實在猜不到涼井少女找他還能說什麽。
去到走廊盡頭，甩開了後邊的一眾好奇聽眾，涼井少女開口問道：“能不能問一下真田君是怎麽勸說阿市同意手術的？嗯——我個人，想學習一下。”
真田：“……”
涼井少女覺得自己也沒問什麽很特別的問題，但剛剛，就在剛剛那一秒，她好像在真田的臉上也看見了名為“尷尬”的神情。
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
大概有過了幾秒，真田才終於有所回覆：“我打了他。”
涼井少女微微瞪大了眼睛。
雖然她並不是第一次聽說真田君會打人，甚至還有幸見到過幾次。
在立海大這所學校裏，甚至還有人為真田這個懲罰起了稱呼，稱之為鐵拳制裁。
只不過，涼井少女一時竟沒有辦法想象出來，阿市被制裁的場景。
“你……”
“他……”
兩句話，涼井沒一句能堅持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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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沒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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